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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6年的艾达处女秀奠定了摄影在艺术界的地位,英国国家肖像馆日前再度举办以艾达为主角的大型回顾展,展出的近百幅作品中有不少从未公开露面的珍贵照片
艾达·卡尔(Ida Kar,1908~1974)这个名字正逐渐淡出人们的记忆,确切地说,她从未真正进入过大众的视野。很少有人能够记得,正是在艾达的处女秀也是伦敦历史上的第一场大型回顾展之后,一向难登大雅之堂的摄影才得以被艺术界正式接纳。
推荐阅读这位“带着相机的艺术家”曾是二战后伦敦文化圈的核心人物,包括亨利·摩尔、乔治·布拉克和萨特在内的诸多同时代艺术界名流都在其胶片上留下了永恒的回忆,然而艾达的名字却只是零星散布在若干摄影调查中。日前,英国国家肖像馆(National Portrait Gallery)再度举办以艾达为主角的大型回顾展,以期改变这一“不公平的”现象。
艾达影像中的艺术名流
据策展人克莱尔·费里斯通(Clare Freestone)介绍,英国国家肖像馆曾大费周章地四处搜罗艾达的作品,终于在1999年购得约800幅印刷品及10000张负片,其中不乏惊喜之作。因此,本次展出的近百幅作品中有不少从未公开露面的珍贵照片。
其中一幅摄于概念艺术家古斯塔夫·麦茨格首次公开出演“自动摧毁”行为艺术期间,照片中的麦茨格背着一袋垃圾漫步于伦敦街头,举止奇异令人费解。另一幅则记录了麦茨格表演的激浪派(Fluxus,20世纪60年代前期从欧美发展起来的一种无政府主义艺术思潮,认为艺术与生活应该没有区别)节目:“不合时宜之人的节日”。
其他照片的主角还包括演员玛吉·史密斯、西尔维娅·赛姆斯,作家萨特、毛姆、T·S·艾略特及艾利斯·默多克,艺术家布里奇特·瑞利、芭芭拉·沃斯、特里·弗罗斯特及塞维利尼·吉诺等。这些作品几乎无一例外地体现了艾达的独特风格:依赖于彼时彼刻的自然光,在拍摄对象熟悉的环境中按下快门。用她本人的话来说,“一幅照片能够自然而然地决定其适当的尺寸与形状”。
其中一幅摄于1957年的尤夫斯·克莱因画展。当时一些记者对克莱因的单色画嗤之以鼻,认为它们甚至不能被称为艺术品。1966年,伦敦Whitechapel画廊,艾达也曾遭遇同样的质疑与轻蔑。作为有史以来第一位在伦敦大型画廊举办个人回顾展的摄影师,她将所有的作品都放大到类似于油画的尺寸,因而引发了一场激烈的争论:摄影究竟是否属于艺术之范畴?随着回顾展的落幕,这场争论方才尘埃落定:一向难登大雅之堂的摄影终于被伦敦艺术界正式接纳。一家媒体甚至以“带着相机的艺术家”为题刊发了头条新闻。可以说,1966年的艾达处女秀在20世纪摄影史上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成为艾达·卡尔
“我们把旅行当作一件大事或一门课程。我很高兴我走得正当其时。”这句话可以恰如其分地描述艾达放荡不羁、峰回路转的一生。
1908年,艾达出生于苏联,13岁那年前往埃及与父亲团聚,1928年初至巴黎。时值超现实主义运动高峰,艾达邂逅年轻的德国超现实主义画家兼摄影师海因里希·海德伯格(Heinrich Heidersberger),她很快将父亲安排的医学及化学课程抛在脑后,沉浸在光怪陆离的艺术世界中。
真正决定其摄影生涯的却是一次急病。正在巴黎学习声乐的艾达突然失去了自己的声音,不得不重返埃及,然而此时她早已厌倦了狭隘市侩的中产阶级道德:“这样的存在已彻底将我击垮。我的声音需要特殊的照料,然而我甚至没有心力来照顾我自己。我感受到一种对生命的至深的厌恶……我很可能都没法再次爱上别人……我的生命极度悲哀,在我最美好的岁月,我却活得像个老处女。”
艾达与摄影的重逢颇具戏剧性:据其回忆,某次漫步街头时,她被一位摄影工作室的老板叫住,就这样获得了一份助手兼接待员的工作。在与其第一任丈夫、资深摄影爱好者埃德蒙德·贝拉里(Edmond Belali)结合后,艾达拥有了第一间属于自己的摄影工作室Idabel。她毫不妥协地坚持自己的艺术品位,拒绝拍摄“传统的照片、静态的婚宴或僵化的护照”。艾达对于肖像作品的理解与其主流客户是如此南辕北辙,以致最后她只能靠打零工才能维持惨淡经营。据友人回忆,其战前作品多以恣意的大幅特写与超现实的静态写真为特征。
上世纪40年代早期,艾达的工作室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成为“来自世界各地的艺术家及作家周游开罗的必经之地”。正是在这一时期,她遇见了第二任丈夫——极具魅力、才华横溢的英国人维克多·姆斯格雷夫(Victor Musgrave)。36岁那年,艾达与姆斯格雷夫移居Darb el Labana,从此展开了生命中又一段华丽的冒险。